史記_八書禮書解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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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閱典籍:《史記》——「史記·八書禮書」原文
“書”是司馬遷創(chuàng)行的史體之一?!端麟[》說:“書者,五經(jīng)六籍總名也”;《正義》說:“五經(jīng)六籍,咸謂之書”。其實(shí)司馬遷《史記》中的八書之書,與五經(jīng)六籍之書完全不同。后者是名詞;前者是動詞,為書寫之書,是記錄的意思。班氏《漢書》改稱為志,志、誌,古代通用,也是記錄的意思。本來十二本紀(jì)、十表、八書、三十世家、七十列傳都是記錄,惟因內(nèi)容和形式有所不同,故以不同名目區(qū)別之:史以帝王為中心,名為本紀(jì);人物為傳紀(jì),名列傳;諸侯以世襲,名世家;大事系以年月,列成表格,名之為表;余無所屬,便徑以書名之。
書體的由來,多數(shù)人承認(rèn)是司馬遷獨(dú)創(chuàng),同時又以為,雖曰獨(dú)創(chuàng),必有所本。于是有人以為仿自《禮經(jīng)》(如劉知幾《史通·書志篇》),有人以為原于《爾雅》(如鄭樵《通志序》),或以為昉自《呂覽》、《淮南子》諸子書(如章學(xué)誠《文史通義·亳州志掌故例義》)等。今人程金造撰《史記管窺》另標(biāo)新說,以為是由《尚書》擴(kuò)充而成。理由之一是“左史紀(jì)言,右史紀(jì)事”,事為《春秋》,言為《尚書》,史家只此二事。太史公撰史事紹發(fā)《春秋》,八書自當(dāng)是仿于《尚書》了。之二是《尚書》與八書都名為書,內(nèi)容又有相仿佛處,如《禹貢》之于《河渠書》,《堯典》之于《天官書》等。其實(shí)都是敷會。《尚書》是上古檔案,非獨(dú)紀(jì)言;八書之中,如《封禪》、《河渠》等篇亦非紀(jì)言,可見與紀(jì)言、紀(jì)事無關(guān)。至于說《堯典》與《天官書》形似,《禹貢》與《河渠書》形似,更是郢書燕說、魯魚亥豕之談了。史以紀(jì)事,事關(guān)人物及其言論、行動者,司馬遷分別以本紀(jì)、列傳、表、世家貫穿之,此外不能及者,按類分篇,以書名之。若從按類分篇看,與諸子書頗相似,但內(nèi)容絕不能侔;若從內(nèi)容與《禮經(jīng)》、《尚書》、《爾雅》有相似處看,其輕重,繁簡、體例又絕不相同。
因而,只能說史之有書體,創(chuàng)自司馬遷,僅此而已。與之形似者雖多,都不能說是八書的原形。
八書的內(nèi)容清人趙翼說是“以紀(jì)朝章國典”,這是歷代定論。仔細(xì)推敲,似不盡然。八書中的禮、樂、律、天官四篇主要內(nèi)容都不是紀(jì)朝章國典。有人說,前三篇系后人所補(bǔ),非太史公原著,不足憑據(jù)。亦有可疑,以《禮書》論,皆知是后人以《荀子》文補(bǔ)之,兩相對照便知,《史記》多有增刪改易處,大多雖僅一字二字,必中肯棨,若非太史公所為,世間更那有如此手筆?《歷書》一篇,太史公是太初改歷的主持人之一,所載又偏偏缺少太初歷法(書中的《歷術(shù)甲子篇》后人以為系褚先生所補(bǔ)),實(shí)在令人不解。由此似可認(rèn)為八書中的禮、樂、律、天官四篇是學(xué)術(shù)專論,系司馬遷雜取時論而為之。其余四篇旨在指責(zé)漢代,特別是漢武帝時代的政事,如《封禪書》專論武帝之淫祀;《河渠書》譏武帝屢信淺陋之言,工程勞而無功;《平準(zhǔn)書》責(zé)武帝無故興兵開邊,財用不給,于是刻民侵商,致國困民貧。惟武帝太初改歷為一代盛事,《歷書》于太初歷法又缺而不書。當(dāng)時便以《史記》為謗書,大約主要由于這些緣故。自《漢書》改書體為志,專記朝章國典,雖是受《史記》啟發(fā),卻不是司馬遷創(chuàng)立書體的本意。
八書之一是《禮書》。專門探討有關(guān)禮的若干理論。禮,就是維系世間萬物等級、秩序的規(guī)定或制度。司馬遷列為八書之首,反映了他對社會等級、秩序重要性的認(rèn)識。本篇以“禮由人起”為界,分為二部分,以前為序錄,簡述禮的特征、功能和沿革。以下是詳說,是刪截《荀子》“禮論”、“議兵”二篇文字而成。又可分為七個層次:序論二,詳說五。前二個自然段為第一層,論“沿人情而制禮”。“沿人情”的意思包括“順人情”、“節(jié)人欲”二個方面。第三、四、五自然段為第二層,述禮制沿革。第六、七、八自然段載自“禮論”,是第三層,內(nèi)容是第一層的深化,惟把“順人情”概括為“養(yǎng)”人情,“節(jié)人欲”概括為“禮之辨”。進(jìn)而指出后者是儒、墨兩家理論的分界線,即認(rèn)為墨家主張“一之于情性”,儒者則主張人欲按等級加以節(jié)制。第四層包括九、十兩個自然段,是“議兵”篇中文字,內(nèi)容是以實(shí)例證明禮的重要性。以下至篇末均出自“禮論”,其中第十一、十二、十三自然段為第五層,論禮的另一特征是“貴本親用”。先述“禮有三本”:天地、先祖和君師。次以實(shí)例說明辨尊卑大小是“貴本”的具體表現(xiàn)。末述“貴本親用”是禮的最高形式。第十四自然段為第六層,是以上內(nèi)容的綜述。余為第七層,是太史公評語(也是載取“禮論”中文字而成),重申了禮的重要性,提出“禮為人道之極”、禮貴適中的觀點(diǎn)。
對此篇出處有三說:一如《索隱》、《正義》,認(rèn)為“是褚先生取荀卿禮論兼為之”;二如日·瀧川資言《史記會注考證》卷二十三所說,自“禮由人起”(第六自然段)以下為后人妄增,但未必便是褚少孫;三如清·郭嵩濤《史記札記》卷三所說:第一部分為“太史公草創(chuàng)之文”,不是定本;第二部分取荀子書以足之,“史公于此,有深意焉”。意思是“禮書”出自太史公,但非完書。今觀《史記·龜策列傳》,“正義”說:“史記至元成間十篇有錄無書,而褚少孫補(bǔ)《景》、《武紀(jì)》、《將相年表》、《禮書》、《樂書》、《律書》、《三王世家》、《蒯成侯》、《日者》、《龜冊列傳》。《日者》、《龜冊》言詞最卑陋,非太史公之本意也”。其中說“元成間十篇己有錄無書,不知所本。”至于是否褚先生所補(bǔ),則大有斟酌余地。其中以有“褚先生曰”字樣,可確認(rèn)為褚先生補(bǔ)書者只有《三王世家》、《日者》、《龜冊》三篇。此外《禮》、《樂》二書系取他書文字而成者,《律》書各段文字不相連屬,這三篇僅略有補(bǔ)綴痕跡,實(shí)難斷言是褚先生手筆。蓋緣史無足征,則取他書以成之,是古人著書通例,不獨(dú)《史記》為然。像《漢書》整篇抄錄《史記》,醫(yī)書《靈》、《素》多有同文,農(nóng)書更是互相傳抄?!妒酚洝贰岸Y書”皆知錄自《荀子》“禮論”,但又與《大戴禮》“禮三本”篇雷同,可見《荀子》、《大戴禮》亦相抄錄,實(shí)不足由此撼作者。另《太史公自序》說:“維三代之禮,所損益各殊務(wù),然要以近性情,通王道,故禮因人質(zhì)為之節(jié)文,略協(xié)古今之變。作《禮書》第一”。由前述段略大義,《禮書》雖錄自《荀子》,通篇內(nèi)容既不悖太史公初衷,且由略到詳,層次分明,自成一嚴(yán)密整體,抄錄時已經(jīng)過匠心斧斫,故謂系太史公自補(bǔ)亦未嘗不可。
太史公曰:洋洋美德乎!宰制萬物,役使群眾,豈人力也哉?余至大行禮官,觀三代損益,乃知緣人情而制禮,依人性而作儀,其所由來尚矣。
人道經(jīng)緯萬端,規(guī)矩?zé)o所不貫,誘進(jìn)以仁義,束縛以刑罰,故德厚者位尊,祿重者寵榮,所以總一海內(nèi)而整齊萬民也。人體安駕乘,為之金輿錯衡以繁其飾;目好五色,為之黼黻文章以表其能;耳樂鐘磬,為之調(diào)諧八音以蕩其心;口甘五味,為之庶羞酸咸以致其美;情好珍善,為之琢磨圭璧以通其意。故大路越席,皮弁布裳,硃弦洞越,大羹玄酒,所以防其淫侈,救其彫敝。是以君臣朝廷尊卑貴賤之序,下及黎庶車輿衣服宮室飲食嫁娶喪祭之分,事有宜適,物有節(jié)文。仲尼曰:“禘自既灌而往者,吾不欲觀之矣?!?/p>
周衰,禮廢樂壞,大小相逾,管仲之家,兼?zhèn)淙龤w。循法守正者見侮於世,奢溢僭差者謂之顯榮。自子夏,門人之高弟也,猶云“出見紛華盛麗而說,入聞夫子之道而樂,二者心戰(zhàn),未能自決”,而況中庸以下,漸漬於失教,被服於成俗乎?孔子曰“必也正名”,於衛(wèi)所居不合。仲尼沒後,受業(yè)之徒沈湮而不舉,或適齊、楚,或入河海,豈不痛哉!
至秦有天下,悉內(nèi)六國禮儀,采擇其善,雖不合圣制,其尊君抑臣,朝廷濟(jì)濟(jì),依古以來。至于高祖,光有四海,叔孫通頗有所增益減損,大抵皆襲秦故。自天子稱號下至佐僚及宮室官名,少所變改。孝文即位,有司議欲定儀禮,孝文好道家之學(xué),以為繁禮飾貌,無益於治,躬化謂何耳,故罷去之。孝景時,御史大夫晁錯明於世務(wù)刑名,數(shù)干諫孝景曰:“諸侯籓輔,臣子一例,古今之制也。今大國專治異政,不稟京師,恐不可傳後。”孝景用其計,而六國畔逆,以錯首名,天子誅錯以解難。事在袁盎語中。是後官者養(yǎng)交安祿而已,莫敢復(fù)議。
今上即位,招致儒術(shù)之士,令共定儀,十馀年不就?;蜓怨耪咛?,萬民和喜,瑞應(yīng)辨至,乃采風(fēng)俗,定制作。上聞之,制詔御史曰:“蓋受命而王,各有所由興,殊路而同歸,謂因民而作,追俗為制也。議者咸稱太古,百姓何望?漢亦一家之事,典法不傳,謂子孫何?化隆者閎博,治淺者褊狹,可不勉與!”乃以太初之元改正朔,易服色,封太山,定宗廟百官之儀,以為典常,垂之於後云。
禮由人起。人生有欲,欲而不得則不能無忿,忿而無度量則爭,爭則亂。先王惡其亂,故制禮義以養(yǎng)人之欲,給人之求,使欲不窮於物,物不屈於欲,二者相待而長,是禮之所起也。故禮者養(yǎng)也。稻粱五味,所以養(yǎng)口也;椒蘭芬茝,所以養(yǎng)鼻也;鐘鼓管弦,所以養(yǎng)耳也;刻鏤文章,所以養(yǎng)目也;疏房床笫幾席,所以養(yǎng)體也:故禮者養(yǎng)也。
君子既得其養(yǎng),又好其辨也。所謂辨者,貴賤有等,長少有差,貧富輕重皆有稱也。故天子大路越席,所以養(yǎng)體也;側(cè)載臭茝,所以養(yǎng)鼻也;前有錯衡,所以養(yǎng)目也;和鸞之聲,步中武象,驟中韶濩,所以養(yǎng)耳也;龍旂九斿,所以養(yǎng)信也;寢兕持虎,鮫韅彌龍,所以養(yǎng)威也。故大路之馬,必信至教順,然后乘之,所以養(yǎng)安也。孰知夫出死要節(jié)之所以養(yǎng)生也。孰知夫輕費(fèi)用之所以養(yǎng)財也,孰知夫恭敬辭讓之所以養(yǎng)安也,孰知夫禮義文理之所以養(yǎng)情也。
人茍生之為見,若者必死;茍利之為見,若者必害;怠惰之為安,若者必危;情勝之為安,若者必滅。故圣人一之於禮義,則兩得之矣;一之於情性,則兩失之矣。故儒者將使人兩得之者也,墨者將使人兩失之者也。是儒墨之分。
治辨之極也,彊固之本也,威行之道也,功名之總也。王公由之,所以一天下,臣諸侯也;弗由之,所以捐社稷也。故堅革利兵不足以為勝,高城深池不足以為固,嚴(yán)令繁刑不足以為威。由其道則行,不由其道則廢。楚人鮫革犀兕,所以為甲,堅如金石;宛之鉅鐵施,鉆如蜂蠆,輕利剽,卒如熛風(fēng)。然而兵殆於垂涉,唐昧死焉;莊蹻起,楚分而為四參。是豈無堅革利兵哉?其所以統(tǒng)之者非其道故也。汝潁以為險,江漢以為池,阻之以鄧林,緣之以方城。然而秦師至鄢郢,舉若振槁。是豈無固塞險阻哉?其所以統(tǒng)之者非其道故也。紂剖比干,囚箕子,為砲格,刑殺無辜,時臣下懔然,莫必其命。然而周師至,而令不行乎下,不能用其民。是豈令不嚴(yán),刑不鷟哉?其所以統(tǒng)之者非其道故也。
古者之兵,戈矛弓矢而已,然而敵國不待試而詘。城郭不集,溝池不掘,固塞不樹,機(jī)變不張,然而國晏然不畏外而固者,無他故焉,明道而均分之,時使而誠愛之,則下應(yīng)之如景響。有不由命者,然後俟之以刑,則民知罪矣。故刑一人而天下服。罪人不尤其上,知罪之在己也。是故刑罰省而威行如流,無他故焉,由其道故也。故由其道則行,不由其道則廢。古者帝堯之治天下也,蓋殺一人刑二人而天下治。傳曰“威厲而不試,刑措而不用”。
天地者,生之本也;先祖者,類之本也;君師者,治之本也。無天地惡生?無先祖惡出?無君師惡治?三者偏亡,則無安人。故禮,上事天,下事地,尊先祖而隆君師,是禮之三本也。
故王者天太祖,諸侯不敢懷,大夫士有常宗,所以辨貴賤。貴賤治,得之本也。郊疇乎天子,社至乎諸侯,函及士大夫,所以辨尊者事尊,卑者事卑,宜鉅者鉅,宜小者小。故有天下者事七世,有一國者事五世,有五乘之地者事三世,有三乘之地者事二世,有特牲而食者不得立宗廟,所以辨積厚者流澤廣,積薄者流澤狹也。
大饗上玄尊,俎上腥魚,先大羹,貴食飲之本也。大饗上玄尊而用薄酒,食先黍稷而飯稻粱,祭嚌先大羹而飽庶羞,貴本而親用也。貴本之謂文,親用之謂理,兩者合而成文,以歸太一,是謂大隆。故尊之上玄尊也,俎之上腥魚也,豆之先大羹,一也。利爵弗啐也,成事俎弗嘗也,三侑之弗食也,大昏之未廢齊也,大廟之未內(nèi)尸也,始絕之未小斂,一也。大路之素幬也,郊之麻絻,喪服之先散麻,一也。三年哭之不反也,清廟之歌一倡而三嘆,縣一鐘尚拊膈,硃弦而通越,一也。
凡禮始乎脫,成乎文,終乎稅。故至備,情文俱盡;其次,情文代勝;其下,復(fù)情以歸太一。天地以合,日月以明,四時以序,星辰以行,江河以流,萬物以昌,好惡以節(jié),喜怒以當(dāng)。以為下則順,以為上則明。
太史公曰:至矣哉!立隆以為極,而天下莫之能益損也。本末相順,終始相應(yīng),至文有以辨,至察有以說。天下從之者治,不從者亂;從之者安,不從者危。小人不能則也。
禮之貌誠深矣,堅白同異之察,入焉而弱。其貌誠大矣,擅作典制褊陋之說,入焉而望。其貌誠高矣,暴慢恣睢,輕俗以為高之屬,入焉而隊。故繩誠陳,則不可欺以曲直;衡誠縣,則不可欺以輕重;規(guī)矩誠錯,則不可欺以方員;君子審禮,則不可欺以詐偽。故繩者,直之至也;衡者,平之至也;規(guī)矩者,方員之至也;禮者,人道之極也。然而不法禮者不足禮,謂之無方之民;法禮足禮,謂之有方之士。禮之中,能思索,謂之能慮;能慮勿易,謂之能固。能慮能固,加好之焉,圣矣。天者,高之極也;地者,下之極也;日月者,明之極也;無窮者,廣大之極也;圣人者,道之極也。
以財物為用,以貴賤為文,以多少為異,以隆殺為要。文貌繁,情欲省,禮之隆也;文貌省,情欲繁,禮之殺也;文貌情欲相為內(nèi)外表里,并行而雜,禮之中流也。君子上致其隆,下盡其殺,而中處其中。步驟馳騁廣騖不外,是以君子之性守宮庭也。人域是域,士君子也。外是,民也。於是中焉,房皇周浹,曲得其次序,圣人也。故厚者,禮之積也;大者,禮之廣也;高者,禮之隆也;明者,禮之盡也。
禮因人心,非從天下。合誠飾貌,救弊興雅。以制黎甿,以事宗社。情文可重,豐殺難假。仲尼坐樹,孫通蕝野。圣人作教,罔不由者。
古文典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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