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泌文學成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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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泌家世代重視讀書教育,據《鄴侯家傳》說,李泌的父親李承休聚書兩萬余卷,并告誡子孫不得讓這些圖書出門,如有求讀者,可在別院閱讀、供饌。這些圖書至少保留到了李泌的兒子李繁的時候。韓愈在《送諸葛覺往隨州讀書》中說:“鄴侯家多書,插架三萬軸。一一懸牙簽,新若手未觸。為人強記覽,過眼不再讀。偉哉群圣文,磊落載其腹。行年余五十,出守數已六。京邑有舊廬,不容久食宿。臺閣多官員,無地寄一足。我雖官在朝,氣勢日局縮。屢為丞相言,雖懇不見錄。送行過瀘水,東望不轉目。今子從之游,學問得所欲。”這里說的鄴侯是指李繁,李繁當時為隨州刺史。這首詩說明了當時李家的藏書天下聞名,甚至有人從京城跑到李家去借閱。同時也說明了一代文宗韓愈與李家保持著良好的關系。
在這種家庭環境中長大的李泌自然受益不淺。李泌生于唐玄宗開元十年(722),開元十六年(728),剛剛七歲的李泌就能為文賦詩,一次儒、道、釋三教學者聚會,玄宗把他也召人宮中,而此時的李泌就以非凡的文學才能征服了與會的君臣。《新唐書·李泌傳》記載:“泌既至,帝方與燕國公張說觀弈,因使說試其能。說請賦‘方圓動靜’,泌逡巡曰:‘愿聞其略。’說因曰:‘方如棋局,圓若棋子,動若棋生,靜若棋死。’泌即答曰:‘方若行義,圓若用智,動若騁材,靜若得意。”張說是當時一位才華橫溢的名詩人,被時人稱為“燕許大手筆”,他與李泌的這兩首小詩都是即興之作,相比之下,七歲李泌的作品在立意方面遠遠超過已經五十多歲的張說的作品。也難怪詩成后,“說因賀帝得奇童,帝大悅曰:‘是子精神,要大于身。’賜束帛,敕其家曰:‘善視養之。”(《新唐書·李泌傳》)其后,重臣張九齡、嚴挺之等對他都非常器重。七歲兒童即受到朝廷君臣的一致重視,這在中國歷史上是極為罕見的。
十七歲時,李泌寫了另外——首詩歌《長歌行》:“天覆吾,地載吾,天地生吾有意無?不然絕粒升天衢,不然鳴珂游帝都,焉能不貴復不去,空作昂藏一丈夫1——丈夫兮一丈夫,平生志氣是良圖。請君看取百年事,業就扁舟泛五湖。”可以說,李泌在十七歲時,就為自己設計好了一生,那就是要么學道成仙,要么建功立業。而事實上,李泌的一生也確實是在這兩條路上徘徊。據《鄴侯外傳》說,此詩寫成后,流傳很廣,因為詩歌中表露的志向十分明顯,所以張九齡告誡他說:“早得美名,必有所折。宜自韜晦,斯盡善矣。藏器于身,古人所重,況童子耶?但當為詩以賞風景,詠古賢,勿自揚己為妙。”李泌聽后十分感動,“爾后為文,不復自言”。
據史書記載,李泌“尤工于詩”(《舊唐書·李泌傳》),所寫詩文很多,如《復明堂》、《九鼎議》(一說二者為一篇)、《明心論》、《養和篇》、《建寧王挽歌詞》、《八公詩》、《感遇詩》等等,《舊唐書·李泌傳》說他“有文集二十卷”。
李泌與詩人也保持著密切的聯系。著名詩人顧況就曾拜李泌為師:“況素善于李泌,遂師事之,得其服氣之法,能終日不食。及泌相,自謂當得達官,久之,遷著作郎。”(《唐才子傳·顧況》)
除文學創作外,李泌在學術上也很有造詣。他對《周易》、《老子》頗有研究,玄宗曾召他進宮進授《老子》,晚年又參修國史。以上我們所舉的文章,有——些即屬于學術著作。
綜李泌一生,是自強不息的一生,也是成功的一生。雖然《舊唐書》對李泌評價不高,但《新唐書》已改變了這一觀點,認為“其謀事近忠,其輕去近高,其自全近智,卒而建上宰,近立功立名者”。當然,這段話在贊美的同時還持有一定的保留態度。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新、舊《唐書》都是由儒生寫的。如果作者能夠跳出三教的藩籬,從更高的文化角度去審視李泌,從當時復雜的政治環境中去理解李泌的一番苦心,那么他們對李泌的評價肯定會更高一些。
- 李泌
李泌(722---789),字長源,京兆(今西安)人,唐朝大臣。天寶中,自嵩山上書論施政方略,深得玄宗賞識,令其待詔翰林,為東宮屬言。為楊國忠所忌,歸隱名山。安祿山叛亂,肅宗即位靈武,召他參謀軍事,又為幸臣李輔國等誣陷,復隱衡岳。代宗即位,召為翰林學士,又屢為權相元載、常袞排斥,出為外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