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山道中賞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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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榖城荒路屈盤,石根寒碧漲秋灣。
千章秀木黃公廟,一點飛雪白塔山。
好景落誰詩句里,蹇驢馱我畫圖間。
膏肓泉石真吾事,莫厭乘興數往還。
我從小時候就愛翻看家中的歷史書籍,對于記載地方歷史名人的那些更是愛不釋手。在高中學習繪畫前,我都想著自己將來做一名考古工作者。大學和研究生學習水墨人物畫后,就開始想著把自己腦海里的人物形象轉為宣紙上的作品。
今年寒假,再次閱讀有關地方名人的書籍,著手和爸爸一起編寫《文宗意脈 ——東平府學文化傳承對中國畫的影響》一書,豁然感覺到有那么多影響過畫壇的東平歷史名人,他們知識淵博,能詩善畫,書法也頗有美譽,只是因為諸多原因,傳世作品極少,人們甚至不知道他們的音容相貌。謝赫有言:“明勸誡,著升沉,千載寂寥,披圖可鑒。”看著這些文人舊事,我突然有了用自己稚嫩的畫筆去嘗試為部分先賢造像的沖動,金代文人、書畫家趙沨是我選擇創作的第一位。
趙渢,字文孺,號黃山,東平,大定二十二年(1182)進士,曾被黨懷英推薦做了應奉翰林文字,明昌末,仕至禮部郎中。有史載他:“性沖澹,工畫,時稱“草圣”,亦能繪墨竹,著有《黃山集》。”在當時趙渢的繪畫書法已經得到了極高贊譽,如金代文學家、書法家趙秉文評其書畫:“黃山先生擘窠大字,體兼顏蘇,書畫雄秀,當在石曼卿上。草書如行云流水,當在蘇才翁黃魯直伯仲間,非但不愧而已。”大文豪元好問評價說:“黨承旨篆,陽冰以來一人而已,而以黃山配之,至今人謂之黨趙。”又說:“黃山書如深山道士,草衣木食,不可以衣冠禮樂束縛,遠而望之,知其為風塵物表。”。能得到當時大家們的稱贊,無疑是對趙峰藝術水平的高度認可。
趙渢也被人們稱為“趙蹇驢”,據說是因為他在自己的《黃山道中》詩有“好景落誰詩句里,蹇驢馱我畫圖間”之句。此詩中的黃山是東平湖邊的一座小山,水山相接,風景極佳,如他詩寫:“小榖城荒路屈盤,石根寒碧漲秋灣。千章秀木黃公廟,一點飛雪白塔山。”趙渢喜愛,為此才“膏肓泉石真吾事,莫厭乘興數往還。”趙渢還有一首描寫東平湖景色的詩,名字叫《荷花》:“誰開玉鑒瀉天光,占斷人間六月涼。日落沙禽猶未散,也知受用藕花香。”讀這兩首詩,那些美美的夏秋之際東平湖風光便浮現在我的腦海里,清澈的湖水,徐徐的水汽,翠綠的荷葉,探頭的紅花,真是美不勝收,一派天然。
想到這些,我便希望可以把趙渢這種怡然自樂、行于路上的狀態描繪出來,于是,一頭毛驢、一個童子,掩映的湖邊柳樹成為陪襯,趙渢則騎驢前視,頭戴斗笠,他的眼中在看美景,也在尋詩;小童子在驢后挑酒葫蘆跟進,兩棵柳樹在畫面左上伸出呈懷抱之勢,畫面采用了近景視角并略帶有深遠的景象。在創作過程中,不斷出現新的推敲的問題,如趙渢的容貌、衣著運勢、毛驢的姿態動作,還有配景的選取,在翻看了一些古代及近現代畫家的作品后,我不斷嘗試矯正自己的構圖和表達方式,盡量用合適的筆墨畫出自己心目中的構圖樣子。
雖然《趙沨尋詩圖》只是我的一次粗淺嘗試,但帶給我學習和探索的過程之思。經過積累,我還會去為那些東平府學的文化名人繪制新作,力求有進步,在這一頁,打下自己的印記。